我提出离婚净身出户,刚拖着行李挤进十二平米出租屋。前妻开着劳斯莱斯堵在楼下,她晃着八百万支票,笑得像猫逗老鼠。“回来给我当司机,钱全给你。”我看着她,坚定地说出一句话,她瞬间愣住了……
01
我把离婚文件签完,彻底两手空空,拖着行李箱走进一间不到十八平米的单间小屋。
屋里只有一张窄床、一张旧桌、一个破衣柜、一台小冰箱,外加一个勉强能转身的卫生间。
和过去那栋八百平米的别墅相比,这里简直像另一个星球。
可我却第一次觉得肩膀轻了,心口不再堵着一块石头。
我推开窗户,楼下小贩的吆喝声、汽车喇叭声、行人脚步声混成一片,热闹得真实。
没有围墙,没有保安,没有那些虚情假意的饭局和暗箭伤人的算计。
我低声对自己说:“原来自由是这种味道。”
行李箱里翻出几件旧衣服挂进衣柜,顺手把手机里无关紧要的号码全删掉。
林薇的号码我犹豫再三,还是留了下来,毕竟还有些手续要走。
我们结婚七年,从热恋到冷淡,再到如今彻底散场,中间的故事能写满一整本书。
那次行业晚宴,我第一次见到林薇,她已经是林氏集团的副总,我只是个刚赚到第一桶金的小老板。
她身边从不缺追捧的人,却偏偏看中了我这个愣头青。
后来我才明白,她欣赏的是我的冲劲和脑子。
半年后我们领证,婚后她把我拉进林氏集团,给我挂了个特别顾问的头衔。
一开始我以为这是爱情加事业的双丰收,我帮她把公司从本地小厂做成全国知名品牌。
可时间一长,我发现自己在公司永远只是“林总的老公”。
无论我做出多大成绩,那个标签都像影子一样甩不掉。
家里也是,她说了算,从窗帘颜色到我穿哪件衬衫,甚至我能见谁不能见谁。
爱情慢慢变成一场谁说了算的游戏,我输得干干净净。
我摇摇头,把回忆甩到脑后,现在的我得重新活一遍。
打开电脑,我开始刷招聘网站,虽然在林氏积累了经验,但没有林薇的光环,我知道自己很难再坐高位。
简历上最亮眼的那一行“林氏集团特别顾问”,如今反而成了烫手山芋。
我对自己说:“从头来过也没什么可怕,总比天天低头强。”
那天夜里,我在这间陌生的小屋睡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沉。
02
第二天一早,我就套上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西装,带着打印好的简历,开始跑面试。
一天之内,我连闯六家公司,结果没有一家给明确答复。
有个二十出头的HR盯着我问:“张先生,以您的资历,为什么来应聘我们基层业务岗?”
我老实回答:“我想重新出发。”
她又追问:“可您之前在林氏集团做高管,怎么突然来我们这种小厂,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。”
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要么觉得我犯了错被扫地出门,要么怀疑我是来偷技术的。
我尽量让语气诚恳:“我和林氏已经没关系了,只想找个能发挥作用的地方。”
她点点头,扔下一句:“我们会再联系。”
我知道,这句“再联系”基本等于再见。
一天下来,我两手空空,回到小屋一屁股坐在床上,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。
要不要妥协,继续在林薇的羽翼下当个高级打工仔?
不,那样活着和死了没区别。
我掏出手机,给几个老熟人发消息问机会,回来的不是客套就是敷衍。
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“朋友”,在我失去林氏靠山后,瞬间把我当空气。
我自嘲地笑笑:“看来只能靠自己了。”
接下来的十来天,我继续投简历,继续面试,依旧是同一套说辞,同一句“再联系”。
银行卡余额像漏斗里的沙子,一天比一天少,我开始考虑以前看不上的活儿。
送外卖、开专车、去工地搬砖,只要能养活自己,我都愿意试。
终于,在第十二天,我收到一家刚注册的科技公司面试通知,他们缺一个有经验的市场总监。
面试那天,我把那套西装又熨了一遍,提前半小时赶到。
面试官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,笑容和气:“张先生,久仰大名,我是赵总,这家公司的老板。”
我有些拘谨:“赵总好,谢谢您给我机会。”
他摆摆手:“别客气,老实说,收到您的简历我挺意外,林氏集团特别顾问,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的位置。”
我沉默一秒,决定坦白:“我和林薇已经离婚,也离开林氏了。”
赵总表情复杂:“这样啊……那真是……抱歉。”
我笑笑:“没事,这是我的选择,我想靠自己重新站起来。”
后面聊得还算顺,赵总认可我的经验,但在薪资上为难:“我们是初创,资金紧张,给不了您在林氏的水平。”
我点头:“理解,只要有成长空间,钱可以慢慢谈。”
赵总松口气:“那太好了,我们可以先签三个月试用,之后看表现调整。”
我答应了,虽然这点钱可能只够温饱,但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。
走出公司,我心里燃起一点火星。
可就在回小屋的路上,手机响了,陌生号码。
“喂,您是张先生吗?”电话里是个年轻女声。
“是我,您哪位?”
“我是孙总的助理,孙总想跟您聊聊,您现在方便吗?”
孙总?我一时想不起认识谁姓孙,但眼下的处境,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。
“方便,请问在哪儿?”
“孙总在市中心一家高档茶室等您,我把地址发您。”
挂了电话,地址很快发来,那地方一杯茶能顶我在小屋附近吃三天。
我犹豫片刻,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,也许这就是转机。
03
茶室在市中心写字楼顶层,装修低调又奢华,我刚进去就有服务生迎上来。
“您是张先生吧?孙总在等您。”
我跟着走到角落卡座,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起身,西装笔挺,气场十足。
“张先生,久仰。”他伸出手,“我是孙志强,宏远集团董事长。”
宏远集团!我心里一震,这家企业跟林氏集团体量相当,全国都有名。
“孙总好。”我握手,“不知道您找我有何贵干?”
“坐,别拘束。”孙志强示意我坐下,顺手让服务生上茶。
等服务生离开,他直奔主题:“听说您已经离开林氏集团?”
“是的。”我点头,心里猜他的来意。
“太好了。”他笑起来,“实话说,我一直关注您在林氏的市场成绩,佩服得紧。”
“谢谢,那是团队努力。”我谦虚。
“别谦虚。”他摆手,“今天找您,是想请您加入宏远,我们正筹建新事业部,需要您这样有经验、有胆识的人。”
我有些意外,没想到会收到这么重的邀请。
“孙总,我很荣幸。”我顿了顿,“但您为什么选我?”
孙志强笑得意味深长:“商场如战场,人才最值钱,您在林氏的成绩有目共睹,现在离开,正是我们挖人的好时候。”
我听着觉得有道理,却又隐隐不对劲。
“待遇方面,我们可以比您在林氏高四成。”他继续说,“而且保证您有更大决策空间。”
这条件确实诱人,四成意味着天文数字,更别提“决策空间”这四个字,正是我在林氏最缺的。
“孙总,您的诚意我感受到了。”我说,“但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
“当然。”他点头,“不过项目已经在走,您最好尽快答复。”
“我三天内给您消息。”我承诺。
离开茶室,我走在街头心里乱成一团。
表面看,孙志强的橄榄枝是目前最好的出路。
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,宏远和林氏是死对头,孙志强挖我,真只是看能力?
回到小屋,我打开电脑搜宏远近况,果然,他们正准备进军林氏核心领域,这对林氏是致命威胁。
“所以,他们想拿我当枪使?”我喃喃自语。
虽然我和林薇已经离婚,但我不愿做伤害她的棋子。
林氏还有我的老同事、老朋友,我不想他们因我受牵连。
可话又说回来,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,以我现在的情况,哪还挑得了?
商业竞争本来就你死我活,我加入宏远也不算背叛。
我左右为难。
就在这时,手机又响,是赵总。
“张先生,想得怎么样?我们急需人手,您能尽快来最好。”
“赵总,实不相瞒,我刚接到另一家公司的邀请,正在犹豫。”我坦白。
“哦?”赵总声音明显低了,“敢问是哪家?”
“宏远集团。”我没瞒。
电话那头沉默几秒:“那确实是好机会,比我们小厂强太多。”
“我还没决定。”我说,“您的诚意我也感动。”
“张先生,我理解您的难处。”赵总叹气,“但我想提醒您,宏远和林氏的关系,您比我清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这也是我犹豫的原因。”
“无论您选哪边,我都尊重。”赵总说,“如果来我们公司,我尽力给您最好的环境。”
挂电话,我心里更乱。
赵总的话让我暖心,却也加重了负担。
我得在三天内做决定,这决定可能影响我后半生。
04
第二天一早,孙志强的短信来了,问我考虑得怎样。
我回需要再想想,希望他理解。
“当然。”他很快回复,“但机会稍纵即逝,您若拒绝,我们立刻找别人。”
这是在催我。
我知道商人时间宝贵,他不会无限期等我。
可我也怕稀里糊涂跳坑。
上午,赵总打来电话,邀我去公司看看团队和环境。
我欣然前往。
赵总的公司在郊区普通写字楼,面积不大,二十来个员工,却个个斗志昂扬。
“我们虽小,但每个人都想干出名堂。”赵总带我一一介绍。
我看得出,赵总是个有梦想的创业者,公司虽小,潜力无限。
“张先生,我们给不了宏远那样的条件。”参观完,赵总坦诚说,“但在这里,您能找到归属感和成就感。”
“谢谢赵总。”我真心说,“我会认真考虑。”
离开公司,我更纠结了。
宏远给高薪高位,却可能让我卷入道德漩涡。
赵总给的环境纯粹,更符合我重新开始的初衷。
回到小屋,我发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。
我心跳猛地加速。
离婚后,我和林薇没再见过面,所有事都通过律师。
她来干什么?
我犹豫片刻,还是走过去。
林薇倚在车门,摘下墨镜,那张我曾经爱到发疯的脸出现在眼前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她轻声说。
“有事?”我尽量平静。
“就不能是想你了?”她笑笑,眼神却复杂,“听说你在找工作?”
“你监视我?”我皱眉。
“别那么敏感。”她摆手,“圈子就这么大,消息藏不住。”
“那你到底想干嘛?”我直问。
“请你喝杯茶不行?”她指对面茶馆,“就当老朋友聊聊。”
我犹豫,还是点头。
当面说开总比猜来猜去强。
茶馆里,林薇点了两杯铁观音,开门见山:“听说宏远向你抛绣球了?”
“消息挺快。”我淡声说,“对,他们想让我负责新事业部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吗?”她眼神锋利。
“我猜到一点。”我耸肩,“无非想拿我了解林氏的底牌。”
“何止。”她摇头,“他们正策划恶意收购,目标就是林氏。”
我震惊。
收购林氏?那可是千亿级别的庞然大物,宏远有这实力?
“确定?”我问。
“千真万确。”她表情严肃,“他们已暗中吃进我们不少股票,还在拉拢股东。孙志强找你,就是要你交出林氏的命门。”
我沉默。
若她所言属实,我去宏远就等于站到她对立面。
“浩,我们之间是有过很多不快。”林薇声音软下来,“但林氏不只是我的,也是我爸一辈子心血,还有上万员工的饭碗。你若帮宏远,后果你想过吗?”
她的话戳中我心底最软的地方。
林薇父亲一直待我如亲子,林氏也养活我不少朋友。
“你想让我怎样?”我问。
“拒绝孙志强。”她直说,“我知道这对你是个好机会,但请你想得更远。”
“拒绝了,然后呢?继续回小屋喝西北风?”我苦笑。
林薇沉默片刻,抛出惊人提议:“回来吧,浩,回林氏,我给你一个独立部门,你想怎么干都行。”
“回去?”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,“我们都离婚了?”
“公私分开。”她说,“公司需要你的脑子,而我……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。”
我没立刻回答,脑子乱成浆糊。
林薇的台阶看似体面,可我清楚,一旦回去,我又会变成“林总前夫”,所有成绩都被这标签盖住。
“我需要考虑。”我最终说。
“行。”她点头,“但记住,宏远不是好归宿。无论你选什么,别帮他们对付林氏。”
离开茶馆,我心情更乱。
林薇的话几分真几分假,我分不清。
但若宏远真要收购,我的选择就更重了。
回到小屋,我把三个选项摊开比:
去宏远,高薪高位,却可能成商业炮灰;
去赵总公司,钱少但干净,能真重新开始;
回林氏,熟悉却可能再失自我。
每个都有利有弊,我得在三天内定生死。
05
第三天,我仍没想好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压力像石头压胸口。
上午,孙志强又发短信催问。
我回还需要一天,约好明天答复。
中午,赵总电话里说愿意加薪,希望打动我。
我谢过他,依旧说再考虑一天。
下午,林薇让人送来文件,林氏为我准备的新职位方案:战略发展副总,直报董事会,薪资高我以前两成,还有丰厚股份。
三个选择,三条路,我得在明天前选。
晚上,我独自在小屋阳台抽烟,城市灯火像无数双眼睛盯着我。
我的故事会怎么写?我不知道。
可我知道,无论选哪条,都会彻底改写我的人生。
就在这时,手机响,陌生号码。
“喂,是张先生吗?”男声。
“是我,您哪位?”
“我是宏远集团的刘副总,孙总今晚有事,托我跟您聊聊,方便见面吗?”
我犹豫:“现在?”
“如果您不介意,我们可以到您住处附近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夜会让我起疑,但也可能是个弄清真相的机会。
半小时后,我在小屋附近一家烧烤店见到刘副总,四十多岁,西装笔挺,眼神藏刀。
“张先生,久仰。”他热情握手,“我是刘明海。”
“刘总好。”我点头,“这么晚见面,有什么事?”
“主要是孙总很看重您的决定。”他笑,“我们项目已启动,您若加入,能大大提速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我说,“我已答应孙总明天答复。”
“是,但有些内情,孙总觉得您该知道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我们已掌握林氏四成股权,再吃半成,就能正式发收购要约。”
“四成?”我惊了,“这么多?”
“对。”他得意,“林薇可能还蒙在鼓里,我们已策反几个关键人物,包括她二叔林建明。”
林建明是林薇父亲的弟弟,手握林氏近一成股份。
若他倒戈,局势确实危险。
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?”我问。
“因为收购已成定局。”他盯着我,“您现在选的是站赢家,还是跟林薇一起沉船。”
“若我加入,你们要我做什么?”
“提供林氏内部资料,尤其是公开渠道看不到的战略和数据。”他毫不掩饰,“回报是宏远股票期权,价值约一千八百万,收购成功后翻倍。”
一千八百万期权!
这数字能让我彻底翻身。
可代价是背叛林薇和林氏。
“我需要考虑。”我说。
“当然,但机会只有一次。”他起身,“孙总明天等您好消息。”
他走后,我独自坐在烧烤店,心乱如麻。
刘明海的话动摇了我,不只是钱,更是他说林氏大势已去的图景。
若真如此,回林氏就是错选。
可我又不确定他有几分真假,商场骗局常见,他可能在诈我。
深夜回小屋,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。
三个选项在我脑子里打架,谁都有理,谁都有坑。
天快亮时,我终于下定决心。
我拿起手机,编辑一条短信,点击发送。
无论后果,我为自己选的路负责。
06
第二天一早,孙志强的电话来了。
“张先生,您的决定让我很意外。”他语气失望。
“抱歉,孙总。”我说,“我考虑过了,加入宏远不是我现在的最佳选择。”
“因为林薇找过您?”他声音转冷,“她给您压力了?”
“这是我自己的决定。”我坚定,“跟任何人无关。”
“张先生,您可能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。”他叹气,“但我尊重您,若以后改变主意,随时联系。”
挂电话,我立刻拨给赵总。
“赵总,我决定加入您的团队。”
“太好了!”赵总喜出望外,“张先生,您不会后悔,我们一起干一番事业。”
“我相信。”我说,“不过我想先了解具体工作和团队。”
“没问题,您什么时候能来?”
“今天就行。”
放下电话,我长舒一口气。
一夜思考,我选了赵总。
这不是最有钱的路,也不是最稳的路,却是我心之所向。
我不想再回林薇的世界,那里有钱有熟人,却没自我。
我也不想当宏远对付林氏的刀,那样赢了也脏。
我要的是证明自己能行。
收拾好东西,我准备去赵总公司。
门铃却响了。
我打开门,林薇站在门外,手里一份文件。
“你拒绝了宏远。”她开门见山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意外。
“我有我的渠道。”她微微笑,“谢谢。”
“我不是为你。”我说,“是为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头,“但您的决定帮了林氏大忙,宏远收购计划因缺您而受重创。”
“收购是真的?”我问。
“真,但没刘明海吹得那么玄。”她眼里闪过冷光,“他们确实拉了人,但远没到四成,那是诈您的幌子。”
我松口气,看来没选错。
“不过,我今天来不是为此。”她把文件递给我,“是带了个新方案。”
我接过打开,聘用协议,雇主不是林氏也不是宏远,而是一家叫“锐科科技”的新公司。
“锐科科技?”我抬头看她。
“是,我们刚注册的子公司,专注前沿技术。”她解释,“完全独立,你做总裁,全权负责,首期注资四亿,表现好再加。”
我翻协议,薪资高得离谱,附带两成股权,远超宏远和林氏之前开的价。
“为什么?”我看着她,“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好条件?”
“因为你值。”她眼神柔和,“浩,婚姻可能结束了,但我不否认你的能力。锐科需要你这样的领头人。”
“这跟昨天说的回林氏不一样。”我指出。
“是,我再想想,觉得独立公司更适合你。”她说,“在锐科,你能真正按自己的想法干,不受林氏老派束缚。”
我沉默。
这条件确实动人,可我不确定是不是另一个笼子。
“你不信我。”她看穿我的犹豫,“我理解,但请相信,这次我是真想给你一个舞台。”
“我需要考虑。”我说,“而且我已答应另一家公司。”
“赵总那家?”她挑眉,“小厂给不了足够资源,你若真想证明自己,为什么不选更大挑战?”
她戳中我的痛点。
赵总公司虽好,但规模小,资源少,我能做的事有限。
锐科有钱有后台,我能实现更大野心。
“给我一天。”我说,“我要跟赵总说清楚。”
“行。”她点头,“等你好消息。”
林薇走后,我站在窗前,看劳斯莱斯远去,心里又乱了。
锐科条件诱人,但它仍是林氏子公司,仍在林薇掌控下。
我到底该选赵总的小而美,还是锐科的大而全?
这次,我决定听心。
07
跟赵总谈比想象中难。
“张先生,我理解您的选择。”赵总尽量平静,眼里的失落却藏不住,“锐科确实能给您更大平台。”
“赵总,对不起。”我真心道歉,“但这机会对我太重要,我不能错过。”
“不用道歉,人往高处走。”他勉强笑,“只是团队已准备好欢迎您,大家会失望。”
这话让我愧疚。
但我已下决心,不能回头。
“我会推荐其他优秀朋友给您。”我说,“我认识几个能人,或许适合您。”
“那就太好了。”他点头,“祝您在锐科顺风,张先生。”
离开赵总公司,我五味杂陈。
一方面为新挑战兴奋,一方面为失约赵总内疚。
商场如战场,机会稍纵即逝,我得为自己负责。
第二天,我正式签约锐科科技总裁。
公司位于市中心甲级写字楼,环境一流,团队全是行业顶尖人才。
“欢迎加入,浩总。”运营总监李明热情握手,“我们都盼着在您带领下大干一场。”
“谢谢,我也期待跟大家并肩。”我回应,“先带我了解公司现状和规划。”
接下来几天,我迅速进入状态。
锐科虽新,但方向明确,几个项目极具潜力。
林薇果然砸了重金,团队配置豪华。
我被赋予充分决策权,能按自己的思路推公司,这让我满足。
同时,我努力跟林薇保持距离。
她虽是投资人,我不希望再被牵着鼻子走。
“浩总,林总想见您。”一天,助理通报。
“她在哪?”
“就在您办公室外。”
我深吸口气:“请她进来。”
林薇一身干练套装走入,气场依旧。
“工作还顺?”她直问。
“很好,谢谢。”我点头,“团队强,项目有前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似乎松口气,“我看了您上周的方案,对规划很满意,尤其那个AI数据平台,很有爆发力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说,“已启动开发,预计两月内出原型。”
“好。”她点头,顿了顿,“浩,我想请你参加一个饭局,林氏几个大伙伴会到,你认识一下,对锐科有帮助。”
我听出她的意图。
这不仅是生意,也是把我拉回林氏圈子的尝试。
“什么时候?”我问。
“周五晚,在国宾馆。”
“我看看安排。”我没立刻答应。
“理解。”她点头,“但这对锐科是好机会,那些人可能是投资人或客户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若时间允许,我去。”
林薇走后,我陷入沉思。
饭局对公司有益,但也意味着重回她的社交场。
我反复权衡,最终为公司利益决定参加。
但我告诫自己:纯生意,无关感情。
周五晚,我穿新西装赴国宾馆。
饭局规格极高,商界政界大佬云集。
林薇作为东道主,优雅周旋。
“浩总,好久不见。”身后传来熟悉声音。
我转身,是孙志强。
“孙总,没想到在这儿见。”我有些意外。
“林总很大气,连对手都请。”他笑,“听说您做了锐科总裁,恭喜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点头,“锐科有前景,我很幸运。”
“是啊,尤其有林氏撑腰。”他语气带刺,“不过,还是恭喜您选了聪明的那条路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警觉。
“宏远收购计划已搁浅。”他叹气,“林氏反击比我们预计猛,您若选我们,现在可能成陪葬品。”
我暗自庆幸,看来没选错。
“祝您在锐科顺风,浩总。”他举杯,“但小心林总的掌控欲,她从不放手。”
这话让我心头一震。
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。
饭局上,我谈成几单潜在合作。
可整晚,我都像被林薇展示的“战利品”:看,我走掉的人又回到我阵营。
散场后,我独自开车,思考自己的处境。
锐科给了我平台和资源,可我真自由了吗?
还是只是换个方式继续被她牵着?
这个问题让我彻夜难眠。
08
接下来三个月,我一头扎进锐科。
在我的推动下,公司像火箭般起飞,员工从三十人扩到两百人,核心项目全面开花。
我们旗舰产品“智算”AI数据平台完成测试版,开始向客户演示。
反馈热烈,尤其银行和医院客户,对复杂数据处理能力赞不绝口。
“浩总,A银行反馈极好,想尽快签正式合同。”助理兴奋汇报。
“太棒了!”我也激动,“准备详细方案,下周谈。”
锐科的成功让我自豪。
这证明我无需林薇也能创造价值。
可随着公司壮大,林薇的干预也越来越多。
“浩总,林总又来电,问为什么没按她建议调整‘智算’市场策略。”助理无奈。
“告诉她我稍后回。”我有些烦。
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插手。
最近一个月,她几乎每周提“建议”,从产品到市场,从人事到预算,无孔不入。
她总说是“建议”,可作为最大金主,她的“建议”就是指令。
我压力山大。
锐科本该是我证明独立的舞台,现在却像她的延伸。
“浩,我们得谈谈。”一天晚上,林薇突然闯进我办公室。
“什么事?”我抬头,掩饰不安。
“‘智算’定价。”她直说,“我认为该走高端,只做大客户。”
“但我们调研显示,中小企业需求更旺,数量巨大。”我反驳,“价格亲民、功能强大,才能快速占市场。”
“中小企业付不起高价,需求多变,服务成本高。”她摇头,“大客户稳定,单客价值高,对长期有利。”
我们激烈争论,最后不欢而散。
这是我加入锐科后,第一次跟她正面冲突。
之后类似争执越来越多。
林薇开始频繁来公司,列席各种会议,抛出各种“建议”。
员工们左右为难,不知听谁的。
“浩总,‘智算’市场到底按您的方案还是林总的建议?”市场负责人小心问。
这问题让我窝火。
我本该是总裁,有最终决定权,可现实是林薇才是老大。
一天深夜,我加班到很晚,独自在办公室思考出路。
这时收到赵总消息:“浩总,有空喝杯茶吗?”
我意外,自从拒绝他后,我们没再联系。
“当然,什么时候?”我回。
“明天下午三点,老地方?”
“好,我准时到。”
第二天,我和赵总在小茶馆见面。
他气色很好,笑容温和。
“最近怎么样?”他关切问。
“还行。”我勉强笑,“公司发展快,但也有些……麻烦。”
“我猜得到是什么麻烦。”他若有所思,“林总不爱放手,对吧?”
我惊讶于他的洞察,也松口气,终于能说心里话。
“是,她干预越来越多。”我坦白,“尤其关键决策,我们经常意见相左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他叹气,“林总一贯如此,她接受不了失控,哪怕给了你总裁头衔,她也会想方设法抓紧。”
“你了解她?”我好奇。
“圈子就那么大,有过交集。”他笑,“其实我今天找你,不光叙旧,还有个提议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们公司刚拿新一轮融资,规模翻倍。”他眼里放光,“我在建一个新团队,专注AI大数据,想请您来领队。”
“又一个邀请?”我苦笑。
“是,但这次不同。”他认真说,“我们尊重人才,您有真正自主权。而且我们已有客户和项目,您可直接上手,不用从零开始。”
“薪资呢?”我问,虽知这不是重点。
“比不上锐科,但绝对优厚。”他坦诚,“最重要的是,您会得到自由和尊重。”
我陷入沉思。
赵总的邀请正中我痛点。
可离开锐科意味着放弃我一手养大的“智算”,放弃即将上市的成果。
“我需要考虑。”我说。
“当然,这是个大决定。”他点头,“但请记住,成功不只看商业价值,还看能否守住自我和尊严。”
离开茶馆,我心情更复杂。
赵总的话点燃我内心渴望:渴望真正独立,渴望被尊重。
回到公司,林薇在等我。
“你去哪了?”她语气带质问。
“见个朋友。”我简短答,不想多说。
“赵总?”她冷笑,“他又挖你了?”
我震惊:“你跟踪我?”
“别那么夸张。”她摆手,“消息传得快而已。”
我压住火:“我私人时间见谁是我的自由。”
“当然,但作为锐科投资人,我有权知道总裁动向,尤其在您考虑跳槽时。”她语气强硬。
“我没说要跳槽。”我反驳。
“但你在想,对吗?”她盯着我,“浩,你不明白吗?锐科是为你量身打造,这里有最好团队、最多资源、最有前景的项目。你在这能实现抱负,赵总那小庙能给你什么?”
“也许是真正的自主和尊重。”我低声说,却被她听见。
“自主?尊重?”她嗤笑,“离开我,你以为就能得到?商场里没有绝对自主,只有相对主导,而主导来自实力和资源。没有林氏,您在任何地方都拿不到‘自主’。”
她的话像刀,戳中我的痛处。
是啊,商场靠的是硬实力,没有林氏,我在赵总公司又能有多大话语权?
“浩,别自欺欺人。”她语气软下来,“我们合作得很顺,锐科在你手里起飞,‘智算’已获市场认可,何必放弃重头来过?”
我没回答,心里却在问同样问题。
“再给我们一次机会。”她突然说,“我保证不再过多插手,从今天起,所有决策归你,我只看结果,不问过程。”
“你说真的?”我狐疑。
“当然。”她点头,“我已看到你的能力和决心,相信你能把锐科带上新高度。”
我沉默。
她的承诺诱人,可她真能做到?
“给我时间考虑。”我说。
“行。”她起身,“但别忘了,锐科是你的心血,‘智算’是你的孩子,放弃它们就像抛弃亲生骨肉。”
她走后,我坐在办公桌前,心乱如麻。
一方面不想放弃锐科和“智算”;一方面又渴望真正自由。
这决定比想象中难。
09
接下来一周,我陷入深深纠结。
一方面,“智算”是我呕心沥血的作品,已到发布关键节点;
一方面,赵总的邀请像一根救命稻草,代表远离林薇控制的可能。
林薇似乎守诺,这一周没来公司,也没对任何决策指手画脚。
可我知道,这可能只是权宜之计,为了留住我。
“浩总,‘智算’发布准备得怎样?”市场负责人问。
“按计划,下周三正式发布。”我答,“发布会筹备好了吗?”
“都就绪,邀了四十家媒体,一百五十位潜在客户。”他兴奋说,“这是锐科里程碑。”
是的,“智算”发布将是锐科转折点。
若成功,公司估值暴涨,我能力也被更多人看到。
可若选赵总,我得放弃这一切,从头开始。
晚上回小屋,我坐在窗前看城市灯火,思考抉择。
手机响,陌生号码。
“喂,是张先生吗?”女声。
“是我,您是?”
“我是林薇助理小周,林总想请您明晚吃饭,有要事商量。”
“明晚?”我犹豫,“能说是什么事吗?”
“关于锐科未来发展。”她说,“具体林总想当面讲。”
“好,几点?在哪?”
“晚上七点,帝都酒店顶层餐厅,林总会亲自接您。”
挂电话,我心里不安。
林薇突然邀我吃这么高级的饭,肯定有大事。
会不会已知道我在考虑赵总邀请?
第二天傍晚六点半,林薇准时开劳斯莱斯出现在小屋楼下。
她一身晚礼服,光彩照人。
“好久没一起吃饭了。”上车后她笑,“希望你不介意我选帝都,那里的西餐一流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我说,“到底想谈什么?”
“到了再说。”她神秘一笑,“今晚先享受美食和夜景,工作晚点谈。”
帝都酒店顶层餐厅是城市最奢华之地,可俯瞰整座城市灯火。
林薇订了靠窗包间,视野无敌。
“为庆祝我们合作,我点了一瓶好酒。”她向服务生示意,很快,一瓶珍藏级红酒上桌。
“庆祝合作?”我疑惑。
“是。”她举杯,“锐科在你带领下发展神速,‘智算’即将发布,值得庆祝。”
我也举杯,心里疑问更多。
林薇今晚反常,热情得过头。
饭吃一半,她终于切入正题:“浩,我有个新提议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想追加锐科投资,从四亿提到八亿。”她说,“同时给你林氏集团股权,成为股东之一。”
我震惊。
追加投资意味着锐科有更多弹药,入股林氏则让我从打工仔变主人。
“为什么?”我直问。
“因为我信你,也信锐科前景。”她盯着我,“更因为我想让我们做真正合伙人,不再是投资人和总裁的关系。”
“合伙人?”我重复,“意味着什么?”
“意味着你在锐科和林氏关键决策都有更大话语权。”她解释。
“所以,这是把我拉回林氏的另一种方式?”我问。
“不,这是认可你价值的方式。”她语气柔和,“浩,我们有过误会,但我不否认你的才华。这次提议,是希望我们放下过去,做平等搭档,共创未来。”
我沉思。
这条件确实动人,尤其入股林氏,能彻底改变我的地位。
可我仍有顾虑。
“我的自主权呢?”我问,“我不想再被控制。”
“你将拥有完全自主。”她保证,“我们可以签协议,明确你在锐科的权责,除非公司生死存亡,否则我不干预。”
听起来完美,可商场里没有绝对。
即使有协议有股权,林薇作为林氏掌门人,仍有无数办法影响锐科。
“我需要考虑。”我说。
“行。”她点头,“但希望你在‘智算’发布前答复,若接受,我们可在发布会上一起宣布,提振市场信心。”
饭后,林薇送我回小屋。
分别前,她突然说:“浩,无论你选什么,我希望你记住:我对你的欣赏和尊重是真的,不管是前妻,还是商业伙伴。”
看着劳斯莱斯远去,我心乱如麻。
她的提议诱人,可这是我想要的吗?
接下来几天,我反复权衡。
赵总的邀请是全新开始,也可能是自由;
林薇的提议是更大舞台,也可能是“平等合作”的幌子。
“‘智算’发布会定在下周三。”助理提醒,“林总希望知道您对提议的决定,以便安排发布会事宜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我必须定论。
最终,我决定再见赵总一面,确认细节,再做最终选择。
我和赵总约在安静茶室。
他见我,温和一笑。
“想得怎样,浩总?”他直问。
“还在权衡。”我坦白,“林薇又开新条件,追加投资,还给我林氏股权。”
“听起来很诱人。”他点头,“但我猜,这又是控制你的手段。”
“可能,也可能不是。”我说,“但确实是好机会,锐科会有更多资源,我话语权也更大。”
“浩总,我理解您的难处。”他认真说,“但请记住,林薇不会真放手,不管她给多少承诺、多少股权,她始终是林氏掌门人,她有无数办法影响你。”
“那你呢?”我反问,“若我去你公司,你能给我真正自主吗?”
“我尽力。”他诚恳说,“当然任何公司都有规则,但我保证,您有足够空间发挥,而不是成为别人意志的工具。”
这回答真实不虚伪。
赵总没画大饼,只说能做到多少。
这种坦诚让我感到被尊重。
离开茶室,我决定回公司加班,理清思路,做最终决定。
公司只剩几个人,为发布会做最后冲刺。
我看着团队专注工作的样子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些人是我亲自挑的,我们一起把“智算”从图纸变成现实。
若我走,他们怎么办?
我走进办公室,打开电脑看“智算”最新报告。
一切完美,性能超预期,市场反馈爆棚。
这是我们的共同成果,是我在锐科最大骄傲。
这时助理敲门:“浩总,林总来了,想见您。”
林薇这时候来公司?我意外,但还是让她进。
“这么晚还在忙?”她走进,看到我对着电脑,“真拼。”
“有些事要处理。”我简短答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想知道你的决定。”她直说,“发布会几天就到,我们得准备相应安排。”
“我还在考虑。”我说,“这不是小决定,不能草率。”
“时间不多了,浩。”她语气急切,“若接受,我们得准备文件和声明;若拒绝……我们也得考虑锐科下一步。”
“这听起来像威胁。”我皱眉。
“不,只是现实。”她坐下,盯着我,“浩,我知道你在犹豫,因为赵总许诺自由。可你真信,没有足够资源,你能实现抱负?”
“也许不能像锐科这么快,但至少我能按自己意愿走。”我说。
“那是幻想。”她摇头,“商场里没人能完全随心所欲,我们都受市场、资本、伙伴制约。区别是,有人能抗住,有人只能被牵着走。”
她的话让我沉默。
“是,我给你的,是让你有更多实力和资源,去更好实现想法。”她继续,“赵总给你的,只是小舞台和有限资源。”
“但那里至少没我们之间复杂过往。”我说。
“过往就是过往。”她起身,走到窗前看夜景,“我们可以被它绑住,也可以从中吸取教训,然后向前。”
她转身面对我:“浩,再给我们一次机会,不是前夫妻,是商业搭档。我相信,我们能创造比单打独斗更大的价值。”
我看着林薇,看见她眼里的真诚和期待。
尽管有过无数不快,我无法否认,她的商业眼光和手腕无人能及。
跟她合作,确实可能创造更大奇迹。
“给我一晚。”我说,“明天一早答复。”
“好。”她点头,“无论你选什么,我都尊重。但希望你为锐科、为‘智算’、为自己负责。”
她走后,我独自在办公室,面对人生又一十字路口。
10
“浩,决定了吗?”林薇站在我面前,眼里既有期待又有紧张。
我深吸一口气,看向窗外阳光,心里已有答案。
“是,我决定了。”我转向林薇,声音坚定,
“我不接受你的提议,也不接受赵总邀请。我要离开锐科,重新开始。”
林薇表情僵住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:“什么意思?你要放弃一切?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终于明白,无论是你的提议,还是赵总的邀请,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。”
林薇的瞳孔骤然放大,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崩塌。
我站起身,推开办公室的窗户,让清晨的第一缕凉风灌进来,吹散了昨夜加班留下的烟味和疲惫。
“浩,你疯了?”她声音颤抖,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,“‘智算’下周发布,锐科估值能破五十亿,你要全部扔掉?”
“我不扔。”我平静地看着她,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,“‘智算’是团队的成果,我带走的是我的自由。”
她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却强撑着气势:“你以为离开我,就能重新开始?商场没有林氏,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!”
“也许。”我点头,嘴角微微上扬,“但我宁愿从零开始,也不愿再当你的影子。”
我打开抽屉,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和一个U盘,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信里写了我的离职安排,U盘是‘智算’核心代码备份,留给团队继续优化。”我说,“从今天起,我跟锐科、跟林氏,彻底划清界限。”
林薇一把抢过信,双手颤抖着撕得粉碎,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毯上。
“你走,可以!”她咬牙切齿,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“但‘智算’是林氏投资的,代码、专利、团队,全是我的!”
我早料到她的反应,淡淡一笑,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律师函和专利转让文件。
“专利已转到我个人名下,团队半数人已递辞职信,跟我走。”我说,“林薇,你留不住想飞的人。”
她愣住,第一次失去掌控的表情爬满那张精致的脸,妆容都显得有些扭曲。
“浩,你敢挖我墙角?”她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威胁的寒意。
“不是挖墙角。”我摇头,目光坚定,“是给他们选择自由的权利。”
我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她摔碎杯子的清脆声响,像是一场风暴的开端。
我没有回头,推开门,楼道里的灯光刺眼却明亮。
团队核心成员已在楼下等我,技术副总李明、算法专家小周、市场负责人老徐,还有几个年轻程序员。
他们行李简单,眼神却炙热,像一群准备远航的水手。
“浩总,我们信你!”李明递上新公司注册文件,“‘星浩科技’已批下来,地址在郊区孵化器,租了三年。”
我接过文件,抬头看天,阳光刺眼却温暖,像是为我们新生的公司点亮了第一盏灯。
我们一行十人,挤进两辆出租车,直奔郊区孵化器。
孵化器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,外面刷着褪色的蓝漆,门口却挂着“创新创业基地”的牌子。
我们租下的办公室在三楼,面积不大,只有两百平米,但窗外是成片的绿地和远处的湖泊。
“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。”我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央,环顾四周,“从今天起,我们只为自己干。”
大家欢呼起来,小周立刻打开电脑,开始搭建开发环境。
11
我拿出手机,给赵总发了一条消息:“赵总,谢谢你的邀请,但我选择自己干,祝星赵科技越来越好。”
赵总很快回复:“浩,理解,随时欢迎你回来喝茶。”
我笑了笑,把手机放进口袋,心里一块石头落地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们像一群饥饿的狼,扑在“智算”升级版上。
我们把新产品命名为“自由核”,功能直逼“智算”,却更轻量、更便宜,还加入了开源模块。
“我们要让中小企业也能用得起顶尖AI。”我在第一次团队会上宣布,“不靠资本,不靠后台,只靠产品说话。”
大家摩拳擦掌,通宵达旦是常态。
我租了一间更小的民房,离孵化器只有十分钟路程,每天骑共享单车上下班。
民房只有十二平米,一张床、一张桌、一个简易厨房,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。
晚上,我常常在阳台吃泡面,看远处城市的灯火,想着林薇现在在做什么。
她一定气疯了,但我也知道,她不会轻易放手。
果然,辞职后的第三天,林薇的律师函就寄到了孵化器。
函件厚厚一叠,指控我违反竞业协议、盗取商业机密,要求赔偿五亿元。
我冷笑一声,把律师函拍在桌上,对团队说:“他们来了。”
李明皱眉:“浩总,这官司我们打得起吗?林氏的律师团可是全国顶尖。”
“打不起也得打。”我语气坚定,“这是我们的立身之战。”
我立刻联系了大学时的法学同学,现在是一家小型律所的合伙人,叫王磊。
王磊看完律师函,推了推眼镜:“浩,他们证据链不完整,专利在你名下,代码备份是你个人行为,胜算至少七成。”
“钱呢?”我问,“我们现在连服务器都租不起。”
“先欠着。”王磊拍拍我肩膀,“兄弟之间,说什么钱。”
官司开打的第二天,林薇亲自杀到孵化器。
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气场冷冽,身后跟着两个助理和一个摄像师。
“张浩,你真以为能跑掉?”她站在办公室门口,声音冰冷,“锐科的‘智算’发布会已经推迟,因为核心团队跑光了。”
我站起身,迎上她的目光:“林薇,这是你自找的,你不放手,我就只能自己走。”
她冷笑:“走?你们这破地方,连空调都没有,能孵出什么蛋?”
小周忍不住站出来:“林总,我们的‘自由核’已经完成内测,性能比‘智算’强两成!”
林薇眼神一凛:“哦?那我倒要看看,你们怎么活过这个月。”
她转身离开,摄像师却偷偷录下了整个过程。
当晚,一篇题为《林氏前夫卷款潜逃,带走核心团队》的爆料文章刷爆行业圈。
文章配图是我在孵化器的照片,标题耸人听闻,评论区一片骂声。
“张浩真不要脸,离婚还要坑前妻!”
“林氏投资的钱,就这么被他偷走了?”
我看着手机,气得手都在抖。
李明拍拍我肩膀:“浩总,别理他们,我们用产品说话。”
可融资却彻底断了。
原本有几家VC约好来访,现在全取消了。
银行卡余额只剩不到十万,服务器租金下个月到期。
我第一次感到绝望,深夜一个人在阳台抽烟,烟头烫到手指都没察觉。
就在这时,手机响了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“喂,张先生吗?”男声低沉,“我是华兴资本的合伙人陈东,我们对‘自由核’很感兴趣,能否约个时间详谈?”
我愣住,华兴资本是业内顶尖基金,专投硬科技。
“当然。”我强压激动,“您说时间地点。”
第二天,陈东带着团队来了孵化器。
他四十多岁,戴金丝眼镜,气质儒雅。
“张总,久仰。”他握手,“我们关注锐科很久,也关注您。”
我苦笑:“现在关注我,恐怕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相反。”他笑,“我们欣赏敢于破局的人。”
他看了“自由核”演示,眼睛越来越亮。
“开源模式、轻量架构、中小企业切入,这是个好故事。”他说,“我们愿意领投A轮,五千万估值,给你们两成股权。”
我心跳加速:“条件呢?”
“只有一个。”他顿了顿,“林氏不能参与本次融资。”
我当场签字,团队欢呼雀跃。
融资到账的当天,我们搬进了市中心的新办公室,面积扩大到八百平米。
“自由核”正式上线,首月用户突破五千家。
林薇的官司还在进行,但我们已站稳脚跟。
12
融资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行业圈里烧开,每个人都像闻到血腥的鲨鱼,议论纷纷。
有人在朋友圈阴阳怪气地叫我“林薇的叛徒”,有人在论坛里把我捧成“AI界的黑马”,两种声音搅在一起,吵得人心烦。
林薇那边可没闲着,她像一台永动机,短短三天就拉起一支新团队,硬生生把“智算2.0”推了出来。
宣传册做得花里胡哨,功能描述改头换面,可我一眼就看出那是“自由核”的骨头换了层皮。
小周气得脸红脖子粗,拿着那本册子冲进我办公室,啪地拍在桌上:“浩总,他们明目张胆抄我们!”
我翻了两页,界面布局、交互逻辑,甚至那句“智能驱动未来”的slogan,都像从我们PPT里直接抠出来的。
“抄就抄。”我把册子合上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我们走开源,他们玩闭源,用户眼睛雪亮,会自己选。”
可我心里门儿清,林氏的渠道不是吃素的,那张网一张开,能把大半个市场兜住。
果然,一周不到,锐科就靠着林氏的销售铁军,签下上百家国企和银行,把中小企业那块肥肉直接让给我们啃骨头。
我们的用户曲线本来冲得像火箭,这下子突然刹车,现金流像被掐住脖子的鸡,喘不过气。
财务小刘抱着报表来找我,声音发抖:“浩总,服务器费用又涨了两成,下季度我们可能连工资都发不起。”
我揉着太阳穴,盯着那串红字,第一次觉得脊背发凉,像掉进了冰窟窿。
晚上,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,窗外霓虹闪烁,报表上的数字却像一把把刀子,一下下往心口扎。
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林薇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外卖走进来,香味瞬间填满整个房间。
“吃点东西。”她把袋子放在我桌上,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,“我知道你又忙得忘了吃饭。”
我抬头看她,她瘦了,颧骨高得像两座小山,眼下青黑一片,妆容都遮不住疲惫。
“林薇,你来干嘛?”我声音冷得像冬天的铁,“专门来看我笑话?”
“不是。”她拉开椅子坐下,打开外卖盒子,热腾腾的牛肉面冒着白烟,是我最爱的那家老店的味道。
“浩,我们谈谈。”她声音低低的,像在试探,“谈完了你爱怎么骂都行。”
“没什么好谈。”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扔,“官司见。”
她叹了口气,长长地,像把胸腔里的空气全吐出来:“浩,你以为我愿意打官司?锐科现在乱成一锅粥,董事会天天逼我追责。”
我没吭声,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,汤汁烫嘴,却暖不到心底。
“浩,回来吧。”她声音软下来,像在哄一个倔强的孩子,“锐科给你五成股权,你做董事长,我退居二线。”
我放下筷子,笑出声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:“林薇,你还是老样子,以为钱和权就能买一切。”
“不是买。”她急了,眼眶发红,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干预那么多,我可以改。”
我看着她,曾经的爱恨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又被我硬生生压下去。
“晚了。”我站起身,声音冷得像冰碴子,“我不会回头。”
她眼眶彻底红了,泪珠在眼眶里打转:“浩,你非要跟我对着干?”
“不是对着干。”我走到窗前,背对着她,“是活出自己。”
她没再说话,过了好一会儿,我听见开门声,然后是高跟鞋远去的回响。
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,只剩牛肉面的香味还在空气里打转。
我盯着窗外发呆,五成股权,像一块金光闪闪的馅饼砸在我面前。
资源、渠道、团队,全是现成的,我只要点头,就能一步登天。
而星浩现在,还在泥潭里扑腾,随时可能淹死。
我拿起手机,想给李明打电话商量,手指悬在屏幕上,却又放下。
深夜,我骑着共享单车回民房,路上突然下起暴雨,雨点砸在脸上生疼。
我淋着雨,脑子里乱成一锅粥,衣服湿透贴在身上,像第二层冰冷的皮肤。
回到家,我甩掉鞋子,站在镜子前,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,突然笑了。
“张浩,你要是回头,就不是你了。”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,声音沙哑却坚定。
第二天一早,我召集团队开会,窗外雨停了,天空洗得透亮。
“锐科在抄我们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我把计划写在白板上,“我们推‘自由核社区版’,完全免费,开源所有代码。”
大家愣住,小周第一个开口:“浩总,那我们怎么赚钱?光靠情怀?”
“服务费、定制开发、企业版订阅。”我敲敲白板,“用户会为真正的价值买单。”
决策一出,团队像打了鸡血,我们连夜开发,七天后,“自由核社区版”正式上线。
下载量像火箭一样窜,一周破十万,论坛里中小企业主们刷屏留言:“终于有免费好用的AI了!”
锐科的“智算2.0”突然遇冷,大客户开始流失,像潮水一样往我们这边涌。
林薇慌了,她再次杀上门,这次带着锐科董事会主席老周和一众高管。
“浩,我们合作吧。”老周笑得像弥勒佛,“星浩并入锐科,你们团队全留原职,股权照分。”
我摇头,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:“谢谢,但我们不卖。”
老周叹气,摇摇头:“年轻人,别太倔,商场不是意气用事的地方。”
林薇拉住我胳膊,把我拽到走廊尽头,声音压得极低:“浩,私下谈。”
走廊灯光昏黄,她脸色苍白得像纸:“浩,我怀孕了。”
我如遭雷击,脑子嗡的一声空白:“什么?”
“是你的。”她摸着尚平坦的小腹,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,“离婚前那晚,你记得吗?”
我脑子乱成浆糊,回忆起离婚前最后一次争吵后,我们像两头困兽,在床上发泄所有愤怒和不甘。
“浩,孩子需要父亲。”她声音颤抖,泪水打湿了衣领,“回来吧,为了孩子。”
我心乱如麻,孩子?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颗炸弹,把我炸得粉身碎骨。
“给我时间。”我声音干涩,“我需要想想。”
她点头,离开时回头看我一眼,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线。
13
孩子的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,让我彻夜难眠。
我坐在民房阳台,点了一根烟又一根,烟灰落在地上,像一场小型雪崩。
如果孩子是真的,我该怎么办?回锐科,孩子有完整家庭,星浩却要解散。
不回,孩子生在单亲家庭,我成不负责的父亲,良心一辈子不安。
我给王磊打电话,声音低得像做贼:“磊,孩子抚养权怎么争?”
“浩,如果DNA确认是你孩子,林氏有钱有势,你争抚养权难如登天。”王磊叹气。
我挂电话,心更沉,像掉进了无底深渊。
第二天,我请了假,去医院陪林薇做产检,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刺鼻。
医生拿着B超单子说:“胎儿六周,一切正常,心跳有力。”
林薇握着我的手,掌心冰凉:“浩,孩子踢我了,你摸摸。”
我手心出汗,却感觉不到喜悦,只觉得沉重。
“林薇,我们做DNA。”我声音平静,“确认后,我负责孩子,但不回锐科。”
她脸色一变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:“你不信我?”
“不是不信。”我说,“是谨慎。”
她咬咬唇,最终点头:“好,做就做。”
抽血样送检,等待结果的日子,我像热锅上的蚂蚁,坐立不安。
团队察觉我心不在焉,李明问:“浩总,出什么事了?脸色这么差。”
我把孩子的事全盘托出,大家沉默半天,小周说:“浩总,孩子重要,但星浩是我们心血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苦笑,“我得平衡。”
三天后,DNA结果出来,我手抖着拆开信封,报告上清清楚楚,匹配度零。
我拿着报告去找林薇,她正在锐科办公室开会,我直接推门进去。
她看到报告,脸色煞白,像被抽干了血:“浩,听我解释。”
“没什么好解释。”我把报告摔在她桌上,“林薇,这是你最后一次骗我。”
她哭了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:“浩,我怕失去你,锐科需要你,孩子需要父亲。”
“孩子不是我的,你找错人了。”我声音冷得像冰,“从今以后,我们桥归桥路归路。”
我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她崩溃的哭声,却再也没回头。
回到公司,我把真相告诉团队,大家松口气,李明拍拍我肩膀:“浩总,干吧!我们怕什么!”
“自由核”社区版彻底火爆,我们顺势推出企业付费版,收入像开了挂。
官司也传来好消息,林氏撤诉,还赔偿我们律师费和名誉损失。
原来,林薇在董事会压力下,主动停战,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。
星浩科技起死回生,用户破百万,我们搬进千平米新办公室,团队扩到五十人。
14
林薇的“孩子”骗局像一出闹剧,成了行业圈的笑谈,锐科股价应声大跌。
董事会逼宫,林薇引咎辞职,锐科被竞争对手低价收购,她净身出户。
她发来最后一条消息:“浩,我输了,祝你幸福。”
我没回,直接删掉号码,拉黑所有联系方式。
星浩科技顺风顺水,我们拿下政府大单,进军教育和医疗领域。
我受邀去清华大学演讲,礼堂里座无虚席,学生问:“张总,您怎么从净身出户到亿万富翁?”
我笑:“靠尊严,靠团队,靠不回头。”
演讲后,一个女孩递上简历:“张总,我是林薇的助理,想跳槽。”
我愣住,女孩低声说:“林总让我转交,她说对不起。”
简历背面,林薇的字迹娟秀:“浩,孩子是别人的,我错了,放过我吧。”
我撕掉纸条,收下女孩:“欢迎加入星浩。”
一年后,星浩科技在纳斯达克上市,估值冲破百亿。
敲钟那天,我穿简单白衬衫,按下开市铃,屏幕上股价一路飙升。
团队在台下欢呼:“浩总,自由万岁!”
我泪目,三十五岁,我终于自由。
林薇没来,但我知道,她在某个角落看直播。
从此,我只做张浩,星浩科技创始人。
我的故事,从小屋开始,以全球结束。
15
上市的钟声还在耳边回荡,星浩科技像一匹脱缰野马,撒开蹄子狂奔在高速成长期的赛道上。
我们先在北京中关村租下整层写字楼,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科技街景。
接着在上海张江高科园区买下一栋独栋研发楼,门口种满银杏树,金黄叶子在秋风里像撒金子。
深圳南山的分部直接选在腾讯滨海大厦对面,团队戏称“我们要和巨头肩并肩”。
海外首站锁定新加坡,我亲自带队飞过去,飞机落地樟宜机场时,热带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合同签署仪式在总理办公室举行,对方官员西装笔挺,握手时掌心有力,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。
“张先生,您的‘自由核’像一股清流,彻底改变了新加坡中小企业生态。”官员声音洪亮,带着标准官腔的赞赏。
我笑得谦虚,心里却像喝了蜜:“谢谢,我们只是提供工具,让好技术不再是奢侈品,大家用得起就好。”
仪式结束后,我们在滨海湾金沙酒店顶层吃庆功宴,夜幕降临,城市灯火像钻石撒满海面。
回国航班上,我靠在头等舱座位,闭眼小憩,手机震动,一封匿名邮件跳出来。
附件是林薇的辞职信和一张飞往伦敦的机票截图,她字迹娟秀却苍白无力。
锐科已被宏远集团低价吞并,她净身出户,只剩一个行李箱。
邮件正文只有一句:“浩,谢谢你让我重生。”
我盯着屏幕,指尖悬在删除键上,最终轻轻一点,邮件灰飞烟灭。
回到国内,星浩推出“自由核3.0”,内置区块链安全模块,数据加密像铁桶一样严实。
市场像炸了锅,订单雪片般飞来,服务器差点扛不住流量洪峰。
年会选在海南三亚的私人海滩,椰林婆娑,海风咸湿,团队两百人围着篝火狂欢。
我端着香槟上台,声音被海浪放大:“利润三成,今晚分给大家!”
全场尖叫,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,有人直接把香槟喷向夜空。
我举杯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为自由干杯!”
夜里,我独自爬上酒店天台,脚下是三亚湾的灯火,远处游艇灯光像漂浮的星河。
海风呼啸,带着咸味和椰子的甜,吹乱我的头发,也吹散了心底最后一点阴霾。
我掏出那部用了五年的旧手机,屏幕裂痕像蜘蛛网,翻到离婚那天最后一张合照。
照片里,我和林薇站在民政局门口,笑容僵硬得像蜡像。
我指尖一滑,照片删除,手机关机,扔进天台角落的垃圾桶。
“张浩,新生活。”我对着夜空低语,声音被风卷走,却刻进骨子里。
从此,星浩科技扬帆远航,我只做自己。
【完】